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。

[卡埃]结婚?

我叫埃米,今天是五月二十一日。


他要结婚了。


我暗恋了那个人五年,我们分别时,我心中除了愤愤不平外,更多的是遗憾。


卡米尔和我是很要好的挚友,我喜欢他。


那时候我们走得很近。背后总会有人议论些什么,但那时候的少年哪里会懂这些呢,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,忽视背后的荆棘沼泽。


于是这件事进了班主任耳里。


她拉着我到办公室,说着我们不应该如此,让我们分开。我问了卡米尔,他说他大哥不同意这件事。


好,那我们就分开。


可这辈子我都不会遇见你了。


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和你像如今这样好了。


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,是前几周的一次通话。


那时候看着屏幕上的名字,我心里百般犹豫,食指始终无法按下绿色的通话键。


我接通了电话。


那个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。


“喂?”


我很久都没有说话,我只是听着,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,听着他说话的语气。


“喂你好?”


“啊,你好。”我硬着头皮应了答。


“是埃米吗?”他的声音没变啊,还是那个样,但好像没曾经那么稚嫩了。


“是。”


电话那头停了一下。


“我要结婚了。”


我哽住了,一切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,仿佛一盆凉水泼在我身上,打湿了我的衣服,浸凉了我的心。


拿着电话右手在耳边颤抖着,我没法说出任何话,发出任何声音,因为我只要一开口,就会哽咽起来。


“埃米?”那头的人好像等久了。


“什…什么时候啊…”我摸了摸鼻尖,那好像是撒谎的表现。


“下周五,在圣堂大酒店。”


“好,好。我,我会去的。”我变得结巴起来了,我慌张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是祝福还是挂断。


“好。”


我挂断了那通电话。因为我怕再听下去,我会掉眼泪,我会忍不住地掉眼泪。


那天很快就到了。


我坐在了老同学的座位上,身旁的人我好像都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

灯光猛地一暗,新郎和新娘走出了后台。


他还是,那么意气风发啊。


新娘…真漂亮啊……


那张白皙的脸,樱桃般的红唇,乌黑的头发,透亮的眼睛下有着一颗泪痣。


司仪念起了他们的点点滴滴,他们经历过的风霜雪雨。


说完后,我见卡米尔单膝下跪,替她带上了戒指。女孩欣喜的笑脸,映在我的眼前。


我好像有些羡慕,是怎么回事呢。


灯光仍然处于暗,司仪仍然说着那些我无法听懂的点点滴滴。当司仪说出“请新郎亲吻新娘”时,我抬起了头,亲眼看见他抱着她吻她的画面。


全场一片欢呼,周围的人们都站起身来鼓掌捧场。我也站起来,随着鼓掌,只是我将头转向了一旁,拿着酒杯的手在颤抖,我哭了。


多喜庆的日子,我却在这一天哭了。


那时候鼻头一酸,哽咽和伤心冲出胸口,化为眼泪一并迸出。


那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,在无神的眼后,是满眼眶的泪。


随着歌声的响起,周围的人的欢呼声越来越大,我也随之泪流得更猛,呜咽声大了起来。


过后我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,旁边的人都劝我别喝了,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

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。


“埃米?埃米?”他轻轻地推了推我,我睁开眼,是他和新娘来敬酒啊。


我拿起酒瓶,又要往杯里倒酒。


新娘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。


“先生,别喝了,我们敬你们,就可以了。”


好温柔啊。果然,温柔的人还是会喜欢温柔的人呢。


“啊,好,好。”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


那天的酒席,我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酒瓶默默流泪,我没吵,也没闹。


卡米尔,我是不是做了乖孩子。


酒席过后,我扶着酒店门口的石狮子,掏出手机要打车,他和新娘走出来。


“卡…米尔?”我差点忘了,我还没随钱,我把包里的红包掏出来,塞给了他。


“诶…”他刚想说什么,我打断了他的话。


“要幸福啊卡米尔…你的新娘好漂亮的,我好羡慕……一定要一直…在一起啊,以后你俩要有什么聚会,我…随叫随到…”


喝了酒的我胡言乱语着,我并不知道当时的我在说什么。


“不…不说了,我车来了,你们也快进去吧,外面冷…拜…拜拜。”我跌跌撞撞地到车门前,拉开车门,坐在了后座上。


那时候我绷不住了,憋了一天的泪在这一刻憋不住了,像断了线的珠子涌出。我在车的后座嚎啕大哭起来,司机通过镜子瞧了我一眼。


“小伙子怎么了?我看刚那架势是结婚啊,没关系的,喜欢的姑娘有了好的归属,那不好事儿,何必单恋一枝花呢。”


我抹了抹泪,坐起来,奄奄地说出一句话。


“不是我爱的人有了归属,是我爱的人给了人归属。”


司机好像知道了,于是没再和我搭话。


也许只有我知道,只有卡米尔知道。


我最后走出酒店的那句“我好羡慕”


羡慕的是那个新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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